第二十一章 何去何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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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星辉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了，这五天之内发生了许多事情。

星辉的母亲樊鹃出殡了，葬在了樊家后山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。这个角度可以眺望整个洛水城，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山脉——烽火山脉。醒来后的星辉祭拜了母亲，心里百感交集。几天前还与自己谈笑的人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土包，和樊家先祖一同魂归天上了。他对于此生这位母亲既熟悉又陌生，在生命中的前六年几乎都没有她的身影，而最终又是这位母亲献身保护了自己。他想起三年之内自己一次次跌倒，母亲的一次次鼓励，母子二人的相拥而泣，不禁潸然泪下。

此刻的星辉身边已然是无父无母了。想到这里，孤独感疯狂地占据着他的内心。晴晴雨雨去了离水宗，身边的至亲只剩下两位舅舅了。

返回家中，樊家内外家仆全都行色匆匆，大量货品都在装车，伙计们拿着单据和纸笔四处奔走。这一景象其实从那日从凝玉大会回来一直持续到现在。

那天星辉倒下后，是丁老组织离水宗子弟收拾了残局，为樊盛樊淄解绑，清理了会场。将樊家众人护送回家后，丁老便匆匆回了离水宗。晴晴雨雨死活坚持留在洛水，于是没有与丁老同去。这次林家与樊家的冲突对她们打击很大，家族差点覆灭，直到现在她们都还心有余悸。她们留在家族一阵子起码内心能够踏实。

星辉来到议事堂，见到的是樊盛樊淄忙碌的身影。仅仅这几天，二人头上的白发明显多了起来。如此的一个家族濒临覆灭，在他们二人肩上的压力可想而知。

“大舅二舅，我回来了。”此前他们曾提出要和星辉谈谈，想必也是关于那天发生的诸多异象吧。

“好，正好，星辉，来坐下。”樊盛见到星辉，招呼旁人加了把椅子。其实这二人一直都是站着忙活的，见星辉到来才一同坐下。一旁的家仆放下椅子，便继续来来回回搬东西去了。

“辉儿，你身体情况如何了？”樊淄一只手扶在星辉肩膀上。此时星辉的身体情况他们其实更清楚，因为请来的大夫给出的说法是，“无需太多治疗，处理好皮肉伤，剩下便可以自行恢复。”

通常来说，玄师的肉体抗击打能力和恢复能力都远高于常人，但是那一天星辉受伤之重与大夫下的诊断并不匹配。一时间诸多异象显现在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身上，他们二人心中也充满了疑惑。

“还好，二舅。我发现我的腿可以自如行动了，不再残疾了！”说到这个，星辉脸上的阴郁减退了不少，毕竟原本要跟随自己一辈子的残疾消失了，任谁都是要喜极而泣的。

“不仅如此，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。”

“如此看来，你确实觉醒了玄玉了。孩子，恭喜你了。”樊淄用力捏了捏星辉的肩膀，嘴巴抿得紧紧的，眼眶有些红了。他是真心地为星辉感到高兴，这几年来他们母子二人的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，却一点也不能帮上忙。如今星辉不仅恢复健全，还觉醒了玄玉，他的心里是非常的激动。小妹樊鹃的离去让他们悲痛万分，看到星辉有所成长他们心里更是感慨万分。

星辉真实地感受到了樊盛樊淄的变化，他看到了他们身上的脆弱。

如此两位顶天立地的大家长，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在商业竞争中运筹帷幄，在他们手里樊家才能走到洛水城第二大商的高度。而今天他们的动容和五天前他们的歇斯底里，让星辉感觉到这两个男人心中的脆弱。他们的强大和脆弱的原因都是同一个，都是为了樊家。

“辉儿，那日现身的仙师是谁？你何时成为了她的徒弟？”樊盛出言打破了有些沉重的气氛，他不愿看到樊家沉浸在悲痛当中，毕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