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初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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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：林深时见鹿，海蓝时见鲸，梦醒时见你。可实际：林深时见雾起，海蓝时浪涌，梦醒时夜续。不见鹿，不见鲸，也不见你。但终究：鹿踏雾而来，鲸随浪而涌。你没回头又怎知我不在。

——————致老杨与程珂，程珂与陆予年

16年的冬天很冷很冷，树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，枝丫在寒冬里显得弱小又无助。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也将大半的脸藏进帽子里匆忙而过。然而这个冬天对程珂而言，是她在这不长不短的十多年中度过的最温暖的寒冬。

清晨，穿着毛绒睡衣的程珂还怀抱着一只巨大的毛绒熊在床上控诉着苏渺。连续发了许多个气鼓鼓的表情，她指着手机上的日历愤愤不平，用经典的琼瑶剧口吻控诉道：

“渺啊！没有你的寒假我可怎么活啊！”然而手机那端的苏渺也只能小声地发来语音：

“抱歉啊珂，我妈来查岗了，先不说了啊。”短暂三秒的语音播放完之后又恢复了长久的沉默。客厅里传来的只有保姆阿姨刷碗拖地的声响。

程珂长长地叹了口气，从床上起身，房间里的暖气太过充足，吹得人有些透不过气。她走到窗边，半开窗户，贪婪地吮吸着外面寒冷却新鲜的空气。

手机屏幕还停留在，她和苏渺夏天站在公园喷泉旁，搂着对方傻笑的照片上。穿着明黄色短袖的苏渺和白色吊带裙的她，旁边是一脸傻笑着帮她们拿饮料的老杨。时间过得可真快啊。

站在窗前又吹了会风，程珂拔下耳机，将另一扇窗户也开到最大，转身朝客厅走去。客厅地板被阿姨擦得明亮整洁，早餐也有序地被摆在了桌上。想必是怕她着凉，阿姨将客厅的暖气开得很大，吹得她有些头晕。

程珂洗漱好坐下，招呼着阿姨和她一起吃饭，而阿姨只是笑着回答道：“不用了小柯，我干完这点活就回去了。我儿子刚放假，还得伺候那个小祖宗哩。”随后便继续在厨房忙碌。虽然嘴上说着抱怨，可嘴角仍是向上的。也对，除了她们家，有几个孩子在假期是几乎见不到父母的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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